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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小说网www.xw0.cc提供的《娇帐》80-90(第12/15页)
进来,他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善善。”
“闭眼。”
姜令檀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长剑在风雪中划过冷厉的弧度。
‘咔嚓’一声,鲜血飞溅。
丫鬟紧紧攥住她发尾的手,被他连着手腕齐根砍下,刀尖削过骨头,发出令人胆寒的摩擦。
姜令檀只觉得眼前一黑,被男人捂住了眼睛。
他声音压着,山雨欲来:“对不起,是孤来迟。”
“伯仁。”
“把刺客的脑袋砍下来。”谢珩看也没往身后看一眼,抿着唇,俯身把浑身是血的姜令檀打横抱起来,粗粝掌心轻轻从她泛着冷汗的额心抚过。
“有没有受伤?”
姜令檀像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知道害怕一样,她身体不受控制颤着,却倔强得一声不吭。
谢珩没有再问,只是脱下身上温暖的大氅把她整个人包进去:“我们回去。”
姜令檀紧紧闭着眼睛,过了许久她才找回声音:“殿下与武陵侯接亲,可有遇袭?”
谢珩眸底神色渐渐变得锐利,这门亲事从一开始就是应淮序提出,然后一步步算计好的。
应淮序以联姻为局,华安郡主则是这次的‘饵’,步步铺陈只是为了活捉西靖太子贺兰歧。
所以应淮序与陆听澜成婚这一日。
漠北的鞑靼、瓦剌部落暗中与西靖合作,派出小股骑兵从雁荡山防线进入雍州,准备趁着主帅不在,边营防弱,趁夜袭击。
只要战争爆发,应淮序自然不可能留在侯府。
这也是贺兰歧和寿安合作的理由,他们一行人隐藏身份从两国相邻的雁荡山脉进入雍州。
寿安不顾一切,是为见应淮序一面,贺兰歧这个疯子表面上看,只是为了乘乱杀掉陆听澜,毁了陆应两姓合盟的约定。
谢珩和应淮序算计所有人的心思,就等贺兰歧上钩,势必要把他屠杀在雁荡山脚下。
一切都是按照预想中的方向进行,漠北骑兵被姜三爷带人埋伏绞杀在雁荡山与漠北交界的乌鞘岭山崖下,寿安公主绕过雁荡山时,伯仁带着暗卫营侍卫把她堵在半路。
唯一的意外,就是他们一开始的目标,西靖太子贺兰歧消失了。
所有人以为贺兰歧的目的应该是华安郡主,却没想到他竟然盯上被太子千方百计护着的姜令檀。
漠北的骑兵成了贺兰歧进入雍州腹地的祭品,寿安公主同样是他这次的垫脚石。
唯一让贺兰歧觉得可惜的是。
南燕的太子比他想象中更在意那个叫做姜令檀的女人,竟然不惜把自己身边大部分暗卫死士都调到将军府。
整个将军府内松外紧,护得犹如铁桶,别说是里应外合的人,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这就是为什么贺兰歧就算舍了他一直安插在雍州,足足花费近十年才养出来的‘不死卫’,也未能如愿把人掠走。
第89章 第 89 章 “殿下,我怕。”……
谢珩想到刚才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仍然心有余悸。
他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微沉眼瞳里抑着凛冽的杀意,最终被他一点点压下去:“郡主那边有人护着, 你不用担心。”
姜令檀身上都是血污,被大氅裹住,身子蜷缩成一团着靠在他怀里, 闻言也只是轻轻点了下脑袋。
只要陆听澜有人护着就行, 她只是担心那些刺客不止一个目标, 想必以武陵侯的身手,定能护下自己的新婚妻子。
马车速度很快, 自然免不了颠簸, 连带着她的身体也跟着晃了晃。
掌心紧紧攥住他宽大的袖摆, 指尖泛白。
整个人浑浑噩噩想索取更多的温暖,顾不得太多只能把脸埋进去,贴在他胸膛,大口大口呼吸, 好像这样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姜令檀闭着眼,露在大氅外一截脖子蔓延着一大片青紫伤痕,是她被劫持时为了让刺客分心,给吉喜和施故渊争取时间用玉簪刺狠狠出来的,皮肤正中间红豆大小的一粒血痂,鲜红刺目。
好在玉簪的尾端被磨得很钝,并不锋利。
不然以她用尽全身力气一刺,不可能只是浅浅扎破一层表皮。
谢珩死死盯着那雪白脖颈上一点血痂, 缓缓眯起眼睛。
他根本不敢想,当初她及笄他送她簪子时,不过是觉得她一贯娇气, 怕玉簪尖锐伤了她的手,便刻意磨得钝一些。
这一刻,他无一不庆幸,之前那点恻隐之心。
“善善,很痛是不是?”谢珩手臂用力,把她往怀里藏了藏,宽厚的胸膛就像个密不透风的牢笼,紧紧护着她。
“不痛。”
“殿下,我怕。”
姜令檀声音沙哑,僵冷身体每一处骨节都寒得发颤。
劫后余生,她的勇气好像在朝夕间全部用完,恐惧犹如潮水,濒临决堤。
这是她第一次在太子面前毫无保留地表现出自己的无助和绝望,眼泪不受控制滚落,就算哭,都是小心翼翼地抽泣,情绪压着,显得格外可怜。
谢珩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心脏像是被人掐住,尖锐的痛,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哭。”
“是孤没有保护好你。”
谢珩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也不嫌弃她脸颊上沾了血污,滚烫的唇一点点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子,声音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姜令檀意识逐渐昏沉。
她觉得脸颊上有些痒,有软软的东西从她鼻尖一点点往下,落在她的下巴上。
太子殿下的嗓音低而轻,就像雁荡山拂在脸上的风,温暖热烈,是她困于苦难中,唯一想抓住的希望,从深陷的泥潭里,探得一丝历久弥新的甘甜。
当被逼至绝境,想一了百了时,他总能像神明一样出现,把她拖住。
“善善啊。”
“孤的善善。”
姜令檀身体轻轻一颤,被泪水浸湿的浓眉眼睫慢慢睁开。
入目所及,朦胧的灯芒把男人清瘦的侧影拉得长长的,夜风清冽,簌簌的风雪欲从窗子的缝隙渗进屋中。
“醒了?”谢珩垂了眼眸,指尖一点点从她柔软的鼻尖抚过。
“嗯。”姜令檀鼻音很重,舌尖抵了抵,喉咙里全都是苦涩的药味。
“醒了就吃点东西。”
“等会吃药,可不许再吐出来。”
谢珩手掌撑着身体,眼中深沉如墨,浓烈得化不开。
姜令檀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厚实的衾被裹得如同蝉蛹一样,太子手里端着药碗,袖摆沾了一大团颜色极深的乌渍,衣襟口也好似溅了几滴。
床榻旁春凳上放着铜盆,盆里搁着擦脸的巾帕。
姜令檀嘴唇动了动,忽有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记忆好似潮水从她脑海深处涌出。
马车到了宅子,她已经发了高热。
他抱她下的马
车,她缩在他怀里水雾迷蒙的眼睛望着他,等进了屋中丫鬟婆子要伺候她沐浴。
常妈妈才小心翼翼扯开她的手,冬夏连鞋都来不及给她脱下,她就开始抱着太子的脖子一个劲儿地哭泣,好似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哭个干净。
可她身上都是血,若不沐浴只会更糟糕,而且还不确定衣服遮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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