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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小说网www.xw0.cc提供的《华缨录》70-80(第7/14页)
”
华缨深吸口气,压下喉口的微涩,语气如寻常的问:“要我帮你?”
“可以吗?”老八有些憨的眼睛骤然亮起,连连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华缨却是脑袋一歪,手托腮,勾着唇笑道:“但我不能白帮你。”
天底下当真是不能吃白饭!
老八摸摸两袖的清风,半晌,自靴子里摸出一锭银子来。
华缨:……
“只有这五两了。”老八满脸肉疼道。
华缨好努力,才没掩唇捂鼻,嫌弃得正大光明,她声若蚊蝇,一字一顿道:“收、起、来。”
话音未落,就见这人有原封不动的将那锭银子塞进了靴筒里。
华缨无语的闭了闭眼,恨不得将鼻子也封上才好。
过了好片刻,在那双灼灼目光下,她晃了晃手里的信笺,无力道:“这个给我做报酬。”
“啊?”老八不解,“你要这个做甚?”
“管家御笔亲书,拿去换银子啊,千金难求。”华缨悠悠道。
老八懵了一瞬,呐呐道:“这么贵吗?那先前的我都烧了,岂不是浪费了千金……”
帐中另一侧,嗓音幽幽——
“听她忽悠。”
华缨扭身瞪过去,不满道:“我是亲闺女!”
伏案正忙的徐九涣头也不抬,啧声嫌弃道:“当真是耳朵生茧。”
“哼!”
不过,华缨这话也当真是唬人,御笔亲书,哪里能拿去换银子?
只是被爹爹洞悉她想法,也当真是让人难为情的紧呢。
一纸信笺,多瞧几次,都要揉烂了似的。
华缨将那纸张折好塞进香包里,藏进了味涩苦的王不留行里。
翌日,天还未亮,三千先锋军拔营启程。
华缨背着小包袱,挥别了营帐前目送的老父亲,毅然踏上了征程。
姚明山与另两位先锋官——周阳、岑禄各领一千人马,三人都是西营的,先前姚明山跟在大伯武定伯麾下,周阳和岑禄是跟着尹老将军的。
大抵是存了照顾之心,华缨骑着爹爹给她的宝马,被左右夹击走在中间。
出城往北去,行过几十里,路遇北狄斥候,周阳眼疾手快,手持弯弓,将人射杀了。
“驾——”
日光初升里,马蹄声如雷。
兵临云北城下时,日头初升。
姚明山和周阳带人分头巡视,以防敌军偷袭,岑禄则是指挥底下的人安营扎帐。
华缨闲人一个,掂着手里的雷火弹,望着云北镇的城门。
若非赵徵穷死了,连粮草都凑不齐,她当真是想试试这雷火弹,能否炸开这道城门。
“阿嚏!”
崇政殿,赵徵克制着打了个喷嚏。
闻津见状,连忙端来一碗热茶,“官家歇歇吧。”
这夜以继日的,谁遭得住?
案牍成摞,时近年节,各地都送来了折子,还有回京述职的官员,琐事繁杂,便是闻津瞧着,都觉头疼的紧,更何况,他主子还调来了各部的卷宗。
偌大的书案,此时连放碗茶都要挑空。
赵徵抬手接过,神色难掩困倦,将茶吃了,道:“香炉添些香。”
闻津接过茶碗,有些犹豫,“太医说,那熏香虽是能提神醒脑,但也可长久的用,只怕是对龙体有碍。”
“无妨,我心里有数。”
他语气不容辩驳,闻津只好去将熄了的香炉重新点上。
傍晚,夜色将沉时,暗卫来禀。
“主子,老八来信了。”
伏案的人身形顿了下,抬首望来。
身后寒风卷起棉帘,几缕月色漏光涌了进来。
安静得有些久,暗卫有些不知所以然的朝闻津看了眼。
“拿来吧。”赵徵按了按肿胀的额角说。
暗卫连忙将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竹筒解下,递给闻津。
闻津呈了上去。
桌案上烛火跳跃,赵徵将竹塞拔出,抽出其中信笺,两指展开,却是半晌未动。
闻津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问,“官家,可是出事了?”
赵徵没说话,与那信笺上丑兮兮的小人儿胡瞪眼。
作画之人,大抵是心知自己的画技不佳,抛弃了形似,黑豆儿似的眼睛看着展信之人,手里还抱着个比脑袋都大的碗,憨态可掬。
旁边有作画者提笔,羊肉汤配炊饼,不虚此行。
是夜,赵徵吃完了一碗羊肉汤,尝了一张炊饼,是闻津悄悄出宫,从街上买来的。
赵徵想,也不过尔尔。
片刻,他对着北边送来的公文,又想,大抵是那里的羊汤炊饼,才格外让人喜欢。
……
赵徵调阅各部的卷宗公文之事,消息不胫而走。
朝中官员皆紧了皮子,风声鹤唳。
户部尚书也愁,先前说粮草不足之事,官家斩钉截铁的说,定不会断了边关将士的粮草。他还想着,官家要自哪里抠搜银子,却是没想,比起节流,他倒是要开源!
新帝登基不过小半年,说实话,便是朝中有贪赃枉法的,官家这会儿动朝臣,非是良机,一着不慎,唯恐朝堂动荡。可边关战事紧急,粮草之事更是急啊。
户部尚书焦躁不安,唇角都长了燎泡,转头一看,徐鉴实竟是有闲心煮茶喝。
察觉到他的目光,徐鉴实抬手,有礼问:“尚书大人可要尝尝?”
户部尚书坐过来,还未说话,便先长叹了声气。
他们都是历了三朝的元老,在成禧帝时科考入仕,受遗诏辅佐昌隆帝,如今到景祐帝,吾帝年少,而他们却是两鬓斑白,耋耄老矣。
“官家瞧着是要清查朝中贪污,太傅如何看?”
户部尚书低声问。
“明君所为。”徐鉴实道。
户部尚书:?
问你这个了?
第76章 孤城。
腊月初一,苏扶楹出阁。
因刚出国丧,便是鼓乐都省了,只门前挂着红绸,红纸灯笼,且博望侯府没落,来吃席观礼的宾客都寥寥,这亲事并未多热闹,。
月上柳梢,宾客散尽。
魏青鹤回到院子,望着正房窗纸上倒映的烛火,脚步微滞。
苏扶楹的贴身丫鬟瞧见了他,连忙福身道:“世子爷。”
魏青鹤‘嗯’了声,道:“与少夫人说,我身上酒气重,在偏房洗过再过去。”
丫鬟愣了下,“……是。”
魏青鹤说这话时,声音并未压低几分,屋里的苏扶楹听得真切,唇角不觉轻翘了下,似是觉得好笑。
约莫半刻,魏青鹤换了身正红薄袍子过来。
苏扶楹起身迎了两步,“郎君。”
她身上穿着件水红色的里衣,发冠在合卺酒礼后便拆了,刚沐浴洗过,脸上不见了拜堂时的艳色,面容清丽,神色平静。
也大抵是因那脸上太过平静之故,惹得魏青鹤朝她多瞧了两眼。
“洗过了?”魏青鹤问。
苏扶楹‘嗯’了声。
室中静了须臾,藏着些不甚熟稔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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