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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小说网www.xw0.cc提供的《华缨录》40-50(第10/15页)
袍的道士手握拂尘,嘴皮子不知念什么,身姿飘逸的闭着眼,捏着决,围着案桌绕圈儿,煞有介事。
要紧的事!
徐九涣一脸认真的看着那道士施法!
华缨:……
完蛋!
她爹爹竟也信神佛了!!!
建道观要多少银子?
祖父会不会将他们赶出家门啊!
徐九涣余光瞥见她,立马招手喊——
“闺女!”
“来来来!”
“拜一拜,驱灾辟邪!”
还要拖着闺女下水。
华缨面无表情的啪嗒一声将窗棂阖上了。
华缨不信鬼神,若这世间当真有鬼有神,又怎会对那‘竹杖芒鞋破壁崖’的疾苦视若无睹?
丫鬟进来伺候梳洗,外间摆饭。
她起得晚,徐九涣已经吃过了,桌上几碟小菜,还有她喜欢的红枣粥,熬得软糯香甜。
没多久,外面的道士被客客气气的送了出去,绿稚进来,与两个小丫鬟和她说起了院子里半夜有小鬼哼曲儿的事。
“我们睡在后面的罩房,夜里的动静不知,但主子说是有。”
“主子昨儿让奴婢去跟二夫人要银子,便请了这道士来,听说这道士远近闻名,许多贵人都请他去驱过邪。”
咬着根萝卜丝儿、疑似她们口中唱曲儿的小鬼·华缨:“……啊,这么多人家家中都闹鬼?”
那总不能都是她叭!
小丫鬟抿唇笑得含蓄,“咱们也是听闻,没见过……”
徐九涣花了十两银子,花得通体舒畅,将人送走,他折返归来,抢了闺女碟子里最后一块萝卜糕,“今儿不出门?”
这会儿都日上三竿了。
华缨有些气虚,也不与他计较那一块萝卜糕,忍气吞声的埋头吃粥,闻言,呐呐道:“今日陪爹爹玩儿。”
徐九涣顿时眯起了眼,“你干什么坏事了?休要让我背锅!”
华缨抬起眼睛,神色单纯道:“瞧,爹爹多疑了吧。”
徐九涣:“呵。”
他白眼一翻,瞥见了旁边木架子上撑起的白狐披风,顿时‘哟’了声,“哪儿来的这好东西?”
华缨两颊鼓鼓,囫囵吞着红枣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与爹爹视线对上时,神色比他还空,“不是……爹爹给我的?”
徐九涣:“想得美!”
华缨小时候确实有一件白狐裘,便是爹爹给她的,内里织花缎锦,很是漂亮暖和,只后来,她长大了些,那白狐裘穿着小了,这才自此压了箱底。
她想了想,电光火石间好似回想起了些什么。
可是、可是!
她就是要,赵徵当真给她啊?
华缨又吃一口粥,咽下才秃噜道:“赵徵的。”
“昨日酒宴,他不知怎的也去了。”她又说。
“所以,你打劫了他?”徐九涣问。
华缨险些被粥呛到!
正想说话,想起自己的那句控诉,炸毛的气势又在瞬间偃旗息鼓了,仰起脑袋看着爹爹,苦恼道:“他也太好打劫啦。”
徐九涣:……
用过饭,华缨便将那白狐披风用油纸包好,让人代劳,将其完璧归赵。
她今日确实没有出门的打算,该说的话说了,该请的酒也请了,便是没有昨日那遭,她明日上元宫宴时,也是要与昌隆帝说这事的。
只是……
“启禀父皇,今日上元宫宴,儿臣想与父皇求一道赦令。”
歌舞丝竹,赵徵忽的起身,跪于大殿,凛声道。
彼时,华缨不自在的用筷著夹着面前盘盏里的水晶脍小口的吃,饿啊……
她今日穿得很漂亮,葡萄紫的罗裙,衬月白底色,靛蓝刺绣的抹胸,手臂间搭着一条烟罗紫的披帛,斯文秀气。
出门前,绿稚姐姐替她绾了个时下汴京流行的小发包,只余些头发披散在纤细薄背上,蹁跹的蝴蝶发簪振翅,额角一点刘海,眉心染花钿,既有未出阁的姑娘的活泼,又有将及笄的姑娘的文静。
在听见赵徵说,要将营中的营妓特赦时,华缨罗裙下同色的绣鞋轻轻跺了跺,捏紧了手中的筷著。
赵徵不讲武德!
竟是抢她的话!
先前之事,好像全然为他做了嫁衣似的。
殿中推杯换盏的热闹顿歇,所有的目光皆落去了赵徵身上。
昌隆帝与平嘉皇后高坐,他面上含笑,神色敦厚宽容,问:“太子想求什么赦令?”
“儿臣想求父皇,将军营被赶出来的营妓放还,准许她们婚嫁生存自由。”赵徵道。
昌隆帝眸底神色微顿,不动声色的朝身侧伺候的近侍太监扫了眼。
太监眉峰动了下,与他轻轻摇了摇头。
自那日傍晚禀过太子行踪,昌隆帝便吩咐不必再管,他这几日事忙,自是没闲暇去找那人来问。
“赶出来的营妓?”昌隆帝神色不解道。
那厢,镇国公起身,立于殿中,拱手禀道:“回禀官家,臣无治军之方,如今三营战力不如先祖之时,臣自惭愧,决心替官家练兵,早日收复失地,将士们吃着军饷,食君之俸禄,必当分君之忧,不该耽于女色,不务正业,臣做主,将那些营妓撵去了。”
苏余兴任指挥使,除调兵谴将,封授官员之事外,营中大小事,他皆可做主。
如今只是将些身负罪孽的营妓撵了出去罢了,职权之内,并不算错。
可此事昌隆帝一无所知,他们竟是私底下动了手。
他沉出口气,半晌没说话。
华缨的目光越过大半个金碧辉煌的殿堂,看向了对面武将席位,与小诸葛和黑将军对了眼,心里忽的通透了些。
眸光收回,她看向殿中那道挺拔的身姿。
苏余兴与赵徵的亲舅舅,他们二人行事,有这层甥舅关系在,如何也牵扯不到营私结党,可与那几位将军不同,若今日是他们站出来,赵徵且不说能否成事,自己也会缠在茧蛹中脱不开身。
“你的意思,是要将营妓废了?”昌隆帝沉声问。
他语气无甚变化,却是没来由的让人心口一沉,殿中的歌舞撤了下去,愈发显得寂静无声,好似石头压在心口,让人喘不上气来。
华缨手不觉攥紧了,目光灼灼的看着那瞩目处。
第48章 五吊梨汤。
苏余兴禀的是,将西郊三营的营妓撵出去的事,赵徵求的是,给那些被撵的营妓赦令,二人谁都未言,要将营妓废除的事。
昌隆帝这话,分明是指摘苏余兴擅自更改律法,僭越犯上。
那便只能是,他早知赵徵筹谋废除营妓之事。
他想动的不只是苏余兴,还有赵徵这个太子。
话是对着苏余兴问的,华缨却是后背登时泛起冷汗,只觉心口发寒。
祖父曾说,昌隆帝算计人心,伤了父子情份,那时华缨亦觉得惋惜,可这会儿瞧来,方才惊觉,皇家又能有几分父子情?
昌隆帝从未因自己所为而悔憾过分毫。
殿中静得针落可闻,平嘉皇后心口猛坠了下,张唇正欲求情。
“若是为了社稷安稳,废了营妓也未尝不可。”
赵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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