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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小说网www.xw0.cc提供的《娇帐》70-80(第10/14页)
“就算哪日贺兰小王病故,寿安公主要回玉京,那也要陛下的同意。”
如何贺兰小王死了,寿安又顺利回玉京,这种时候恰好武陵侯未曾娶妻,她恐怕能名正言顺嫁给应淮序。
可如今寿安公主才成亲半年,应淮序转眼就要娶陆听澜为妻,以寿安公主的心性,必定是不会甘心的。
姜令檀胸腔里心脏猛跳,不知为何,她忽然把贺兰小王病重和寿安公主联想在一起,脑中浮现的还有贺兰歧那张如同妖孽的脸。
吉喜站在一旁不说话,神情略显得紧张:“姑娘可别多想,华安郡主一向是极有主见的女子。”
“奴婢瞧着,武陵侯也不像是真的喜欢公主。”
“大抵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难免亲近许多。”
姜令檀微微一笑,唇角勾起的笑痕冲淡了眸底的凝重:“许是我多想了。”
“眼下婚事在即,只希望不要生出差错。”
“姑娘早些睡。”吉喜在旁劝了声。
这一夜,姜令太难就算睡着,梦里也全都是光怪陆离的东西。
等从梦中惊醒,外边已经天色大亮。
屋里暖和,她蜷在衾被下慢慢伸了个懒腰,再拥着被子坐起身。
今日吉喜不在,挑开帐幔上前伺候的人是冬夏。
“吉喜姐姐跟着芜菁娘子出门去了。”
“奴婢听说的昨夜粮草遭遇敌袭,伤了不少人。”
“因为临近新岁,玉京派来的医士正是交接替换的时候,青黄不接,人手不够,芜菁娘子天不亮就来寻殿下,就把吉喜姐姐也一同带走了。”
姜令檀静静听着,她莫名就想到陆听澜昨日在雁荡山脚下说的那些话,掌心蜷紧,像是有密密麻麻的尖刺划过,又痛又涩。
沉默许久,她轻声问:“殿下呢?”
冬夏愣了愣,有些语无伦次说:“昨夜昨夜芜菁娘子来后,殿下便出去了。”
“奴婢听外边婆子的消息,殿下昨夜亲自上阵杀敌。”
“就不知刀剑无眼,殿下是否会受伤。”
受伤?
她不希望他受伤,想到他流血的模样,心口涌起尖锐的疼。
第78章 第 78 章 遐想
外边雪大如鹅绒, 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凌,远处有婆子拿了长杆,把其中一些尖锐的给敲断了, 哐当一下落在廊下,声音沉闷。
冬夏在一旁拿了早膳出来,主食是粥, 添了黄米、银耳、枸杞, 还有燕窝一起, 放在小炉里文火煨出来的,软烂香甜自带一股清甜的米香。
姜令檀连平日一半的量都没吃完, 也就尝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小猫一样的食量。
冬夏在一旁劝了又劝, 最后也只多吃了几口凉拌的鲜笋。
“撤了吧。”姜令檀搁下筷子,接过小丫鬟递上的暖帕擦手。
她手掌莹润,玉一样白腻细软的指尖,透出一层健康的粉色, 就像待到春三月里,桃树枝头含苞欲开的嫩蕊,只稍一眼,便能瞧出几分惊心动魄的春漪。
丫鬟不敢多看,垂下眼帘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冬夏端来茶水给她漱口,又小声问:“姑娘今日是去暖阁看书,还是在书房练字?”
姜令檀想了想,淡淡道:“去书房。”
前些日抄写剩了一半的《心经》, 今日恰好把它写完,若是看书恐怕会分出心思去想别的事,她总要做点能专神的事打发时间。
特地隔出来的小书房内, 放了银丝炭盆,就算脱了身上厚重的外衣也是相当暖和,冬夏还不忘塞个手炉到她怀里。
屋中伺候的小丫鬟们知道她喜静,全都轻手轻脚退远,只留冬夏在书房伺候茶水。
等到晌午,屋子外边传来动静。
姜令檀沾满墨汁的笔尖一抖,一团墨渍晕染开,眼见抄了第三遍的《心经》也毁了。
冬夏看得着急,见自家主子神情沮丧只得出言安慰:“姑娘就当寻常打发时间,何必因为一卷毁了的《心经》较真。”
“这反反复复的重抄,等会儿夜里该手腕子酸痛了。”
书房内安静,琉璃窗子明净透亮。
姜令檀微微皱了皱眉,搁下手里握着的毛笔,把写毁了
的《心经》折起来,塞到左手边一叠废纸堆里。
“姑娘,好像是太子殿下带人回来了。”冬夏听到动静跑到外边,声音隔着窗子传进书房内。
姜令檀明显愣了一下,双手掌心撑着书桌猛地站了起来,连不小心溅起的墨汁沾在她指节上,她也没有注意到。
“我们去书房。”姜令檀朝冬夏吩咐。
雪大,身上衣裳穿得厚实,再加上狐裘的披风,宽大兜帽几乎把她小脸遮去一半。
姜令檀走得急,好在这一处暂住的院子并不大,穿过廊庑拐个弯就到太子殿下平日处理事务的地方。
书房门的关着的,伯仁带人守在外边。
“姑娘。”众人朝她行礼。
姜令檀侧身避开,听到书房里传来动静,她有些犹豫是否该出声打扰。
伯仁已经先她一步朝里面请示:“主子,姑娘来了。”
“善善。”
“进来。”
太子温润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听不出情绪,隔着木门给人一种恍惚的错觉。
晌午后,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姜令檀步伐踌躇不前。
里边动静略微大了下,像是有很重的东西打翻在地上,紧接着是一声浅浅压抑的闷哼声。
心头那点担忧猛然炸开来,姜令檀不敢耽搁,抬手推开书房并未关紧的木门,慢慢走了进去。
里头未点灯烛,只有一扇支摘窗推开一些缝隙,光线不算特别明亮,却也能叫人看清。
姜令檀屏住呼吸,绕过屏风走近。
一旁架子上放了铜盆,里面装着的水还冒着热气,下方的桌子上搁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有干净的毛巾依旧崭新的换洗衣物。
谢珩背对她站着,正在解身上的轻甲,发冠散下来,尾端有水珠滴落,更像是雪落在身上,融化后的水汽。
他身上应该是有伤,里面的衣裳多处被染成了深色,血干后变成那种暗沉的红。
再往前走,就能闻到铁腥的味道混了他固有的迦南香,落在鼻尖反而涩涩的,令人喘不上气。
姜令檀看清眼前的场景,尚未出口的声音一下子被她咽了回去,眸光颤得厉害。
“来了?”谢珩回眸,视线精准落在她身上。
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远远站着就好,离近了血腥味重,免得冲到你。”
姜令檀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可眼下听他用这样若无其事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反而鼓起勇气往前靠了靠。
宽大的袖摆挽起,往上折了折,伸手拿起托盘里放着的帕子,放到铜盆里洗净拧干,递给太子时也不说话,眼眶微微泛红,那模样看得谢珩一颗坚硬的心,霎时软得不像样子。
他伸手接过,目光倏地一顿,落在她沾了墨汁的骨节上,等接过帕子时,反倒是握住她的手,语调幽幽:“担心孤?”
他说话时,薄薄的唇勾着,漆黑的目光盯着她看,格外地专注。
姜令檀后退不得,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
滚热的帕子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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